Sunday, July 18, 2010

iPhone4背后的神秘“玻璃女王”

  最新的iPhone4上市当日,苹果发布声明,由于白色版本iPhone4的生产“遇到了预料之外的挑战”,供货要等到7月的后半段才能实现。

  而所谓的挑战,就出在大洋这一边——中国湖南省浏阳市一家手机视窗玻璃生产企业身上。

  这家名为蓝思科技的代工企业,提供了目前市面上销售的4000万台苹果iPhone手机中的大部分视窗玻璃,从这里开出的运货车一减少,全世界的手机卖场就要缺货。

  在幕后运作这一切的,是一个名叫周群飞的人,一个来自湖南的神秘的“特种玻璃女王”。

  神秘工厂>>“花炮之乡”新来客

  浏阳,长沙国家生物产业基地,一片占地数百亩的巨型厂区,在略显荒凉的开发区中格外扎眼,那便是蓝思科技。

  重型卡车一辆接一辆开进工厂,运来整箱的昂贵玻璃。这些进口自瑞士、日本的大块精密玻璃在车间里被切割、抛光、上色,最后变成苹果、诺基亚、三星的手机玻璃。

  加工好的玻璃沿着穿过厂门口的高速公路,被运到18公里外的长沙黄花国际机场,在那里乘上飞机,飞往深圳、昆山以及世界各地的手机厂家。据说全世界每两片手机玻璃就有一片产自这里。

  厂区的公告栏里,张贴着一排照片:张三头发过长,被当场拍到;李四戴戒指上班,被当场拍到;王五在走廊里打手机,被当场拍到……这像是一家生产规章十分严格的工厂。

  这些大多来自浏阳本地的年轻人正在努力适应这种高强度的工作,愿意加班的一天通常能干上十多个小时,虽然工作辛苦,但每月2000多元的收入颇具吸引力。

  浏阳是有名的“花炮之乡”,多达40万人从事烟花爆竹产业。蓝思科技的到来,让越来越多的浏阳父母把他们的子女送到这里,至少,这在当地算是一份看起来体面又不那么危险的工作。

  隐形发家>>“玻璃女王”身世之谜

  工商资料显示,蓝思科技(湖南)有限公司是由蓝思科技(香港)投资的外商独资企业,公司实际控制人为董事长周群飞。2003年,周群飞在深圳注册了深圳蓝思科技有限公司,并在深圳设厂。

  持有香港户籍的女富豪周群飞原籍湖南,生于1970年,在广东打拼多年,从事玻璃制造20余年,掌握了一套自己的特种玻璃加工生产工艺。她从做手表玻璃起家,直至成为“手机玻璃大王”。

  周群飞为人低调,极少在媒体上露面,以致很少有人知晓蓝思已是世界最大的手机视窗玻璃生产商。

  周群飞在深圳发迹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她结识了浏阳市的招商人员,据周群飞事后回忆,浏阳政府热情的办事态度打动了她,她最终决定将工厂从深圳搬到长沙国家生物产业基地。

  蓝思科技从2006年起在浏阳投资,三期工程完工后,总投资额将超过30亿元。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些钱都由蓝思自行筹措,并没有在浏阳贷款。这让浏阳迅速成为世界手机视窗玻璃之都,占据一半以上的国际市场份额。

  根据浏阳政府公布的数据,截至2010年4月,蓝思科技海外订单已超过43亿元、2011年订单超过120亿元。

  蓝思科技在近年内快速扩张的关键,便是紧紧吃定苹果这样的大客户。至于周群飞是如何从竞争激烈且一直由台湾厂商主导的手机代工业中突围成功夺得苹果的“大蛋糕”的,对于外界来说仍然是一个谜。

  产能受限>>白色视窗加工难度高

  不过,由于iPhone4对生产工艺要求太高,目前蓝思科技的浏阳工厂,仍然没有很好地达到iPhone4的产能需求,台湾宸鸿科技人士曾向台湾《商业周刊》透露,目前蓝思科技的产能只能达到苹果需求的一半。

  这意味着,下游所有iPhone配件厂商,都必须等待蓝思的产品——下游厂商在哪里进货,甚至一天拿多少货,都全部由苹果来调配。

  蓝思科技(湖南)一位负责检测产品质量的员工告诉记者,目前的产能问题可能出在丝印车间。

  懂得上色流程的人都知道,白色是所有颜色中最难制作的颜色——漆上得薄了,白色会透光;漆涂得厚了,又达不到苹果对产品厚度的规定,从而无法精密地贴合下游的触控面板。

  而这一切都要归因于苹果对iPhone4的设计。在新款的白色iPhone4中,手机正面触摸屏四周的视窗玻璃也被要求设计成白色,这虽然十分美观,但大大增加了加工难度,也导致这种iPhone视窗玻璃的加工合格率难以在短期内提升。

  成长烦恼>>“富士康病”的内地版

  拿到蓝思科技可观的订单数字时,浏阳市委副书记、长沙国家生物产业基地管委会主任张贺文长舒了一口气,这位生物医学硕士在这片开发区中倾注了十几年心血。

  目前蓝思科技在浏阳拥有1万余名工人,一家就占到了整个园区一半的用工数,并将最终扩展到3万人,随之而来的是每年几十亿的GDP,数亿元税收。

  但富士康在深圳遇到的困境让张贺文不敢过于乐观。今年以来,仅发生在蓝思科技里的员工袭击、殴打管理人员事件,就达60多起。

  在这样管理严格的工厂里,留长发、文身、戴戒指、上班聊天都是被禁止的,一些不服管的员工动辄撂下一句“大不了老子不干了”,然后一拳打倒保安扬长而去。

  目前张贺文大部分精力都被处理这些事情占据。“这是复杂的社会问题,看来不能把教育青年的职责全部交给企业。”张贺文说,这是他目前“幸福的烦恼”。

  (据《21世纪经济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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