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文章:应对“大周边”六板块
周边动荡加剧构成诸多严峻挑战,中国应加快制定“大周边战略”
文/陈向阳
中国的周边包括六大“板块”,分别是中亚、南亚、东南亚、东北亚,以及西亚与南太平洋的部分地区,可将这六块地区统称为中国的“大周边”。当前周边动荡加剧对中国构成诸多严峻挑战。通过加快制定“大周边战略”,中国将为自身持续与完全崛起营造更加有利的周边环境,而且也能为周边的和平稳定与世界的和平发展作出应有的重要贡献。
催生与加剧动荡的最大“外因”
为延续世界霸权与防范“主要战略对手”,美国奥巴马政府“主动顺应”世界地缘政治与经济重心“东移”亚太的态势,一改其前任布什政府一味“聚焦”“大中东”尤其是伊拉克的“偏颇”做法,不仅力图“平衡”兼顾“大中东”与亚太,在“西线”着力“反恐”与推进伊拉克、阿富汗“两场战争”的同时,在“东线”着力遏阻中国这一“主要战略对手”,而且采取了软硬兼施、扬长避短、分而治之的所谓“巧实力”。
美国不断加大对中国周边地区的渗透扩张,自西面推行所谓“大中东”与“大中亚”战略,将“反恐重心”由伊拉克“东移”阿富汗与巴基斯坦,通过占领伊拉克与阿富汗、遏制伊朗、渗透巴基斯坦,进而“打通”西亚、南亚与中亚,并诱使中亚国家“向南发展”以削弱中国及上海合作组织的影响力,同时还继续扶植“藏独”与“东突”势力;在东面借“天安号”事件强化美韩、美日同盟,借南海争端加速“重返”东南亚,借“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协定”(TPP)“解构”东亚区域合作。更有甚者,美国对中国的海洋权益说三道四,对中国海权的维护与拓展极力加以遏制。
“大周边”对和平发展“无比重要”
当今世界的主要大国美、俄、日、印度等都“云集”中国周边、复杂互动,“周边外交”在一定程度上也就是“大国外交”;周边地区绝大部分属于亚洲与大洋洲的发展中国家,“周边外交”在相当程度上属于“发展中国家外交”;周边地区存在着各类次区域与区域合作组织,各种多边机制竞相迸发,“周边外交”在一定意义上也就是“多边外交”。这可谓中国外交“四个布局”的高度统一。
进一步看,“大周边”的重要性也是由中国的国际定位所决定的,作为正在崛起的“发展中大国”,中国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属于地区大国与地区强国,也即周边地区大国,周边是中国国家利益对外而言的主要所在,也是中国综合实力的主要所及。
具体而言,“大周边”的“无比重要性”体现在三个方面:
首先,在国家安全上,“大周边”是中国维护国家安全、捍卫主权统一与领土完整、开展反分裂斗争的主战场,是中国防御外敌入侵的前沿与前哨,是中国御敌于国门之外的缓冲带与战略屏障。
其次,在政治与对外战略上,“大周边”是中国崛起为世界大国不可逾越的环节与必经之地,是中国成为多极格局中独立一极的主要支撑点与战略依托带,是中国与其他力量中心打交道的主要平台,是中国对外展示实力、施加影响、发挥作用、承担“大国责任”的主要舞台。
再者,在经济上,“大周边”关乎中国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不仅是中国重要的外贸市场与投资场所,也是中国能源资源进口的主要来源,还是中国能源资源进口的战略通道,包括陆上与海上通道高度集中的区域。
积极运筹“大周边战略”
中国应准确“把脉”、从容应变,抓紧谋划“大周边战略”。
一要强化“和平发展对外重在周边”与“和谐世界对外始自周边”的战略意识,对外工作须集中精力、加大投入、专注周边,对周边态势科学研判、及时反应、积极引导。整合处理周边事务的体制机制、形成“合力”,加强对周边重点国家与“热点”、“难点”的调研。
二要拓展周边外交的内涵与外延,以“分片经营”为基础,统筹东北亚、东南亚、南亚、中亚、西亚与南太平洋“六大块”,统筹陆地与海洋事务,统筹“东线”与“西线”,统筹周边外交与沿边沿海发展。打破不同区块、陆地与海洋之间的分割,形成联动机制。
三要将“睦邻外交”推陈出新,加强对周边国家的“向心力”与“凝聚力”,巧妙化解美国的“分化”伎俩。周边外交应着眼于“后金融危机时期”新的力量对比,充分体谅周边邻国对中国加速崛起的“心态失衡”、“心理落差”乃至“疑虑”与“担忧”,大力“增信释疑”、致力“互利共赢”。扎实稳步推进周边经济、文化、安全与环境合作,与邻国在经济上加强相互依存,在文化上培育“亚洲”认同感,在地缘环境上加深“命运共同体”的认知。妥善处理与邻国的海洋权益与边界争端,增加军事互信,拓展非传统安全合作,减缓“安全困境”,力争将“外力”介入的机会减少到最低。□
(作者为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世界政治研究所副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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